杨叔子院士的诗词校园

更新时间:2024-04-28 01:02:07

人文风暴 洗礼喻家山

杨叔子院士的诗词校园

当华中科技大学还是华工(华中工学院)的时候,曾经有学生把这方道路横平竖直的校园,比作一张坐标纸。20多年过去了,华工由华工大(华中理工大学)而华科大,记者再走进这座浓荫覆盖的大学,倒像走进了一首对仗工整的格律诗,因为校园里的行道树不仅增加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,也见证了一场接一场绵延了几近20年的“人文风暴”。

2月16日,采访不为别的,只为寻找这场人文风暴的源头——杨叔子,这位“有诗酬岁月,无梦到功名”的中科院院士。

今年是华科大校庆60周年,院士告诉记者,他正酝酿为校园内的喻家山、南三楼、校园森林和青年园各写一首诗,还构思以校园内上万株桂花为题填首词。

科学人文 诗教应先行

杨叔子的诗才“被发现”,是1991年他58岁当选为中科院学部委员(院士),实现了华工大学部委员“零的突破”之后。在庆祝会上,他朗诵了自己喜赋的一首七律:欢欣热泪共交流,竟夕沉思卅八秋。大树参天培种始,高楼遍地拓荒谋;敢将壮志酬书史,岂让华年化悔羞?!饮水应知源远处,征程跃马越从头。

一位工科背景的院士,为什么会身体力行倡导“诗教先行”的人文教育呢?院士说,这与他童年的经历有关。1933年,杨叔子出生于江西湖口,就是鄱阳湖之口,石钟山屹立湖岸。他的父亲杨赓笙是一位家学渊博的爱国名士、江西最早的同盟会会员之一。抗战爆发后,杨叔子不满5岁,随全家逃难,父亲严肃告诉他:“我们是中国人,绝不做亡国奴。如果鬼子追上我们,我们全家投河自杀。”在逃难中,父亲向他口授“唐三百”,第一首就是李白的《静夜思》。父亲说:“孩子,你看到月亮,就应该想到湖口,想到石钟山,想到故乡被日本人侵占,想到国耻。”

上小学时,杨叔子科技知识很差,特别是数学对他成为大难题。正是学前的“诗教”,让他知道了“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,“莫等闲,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”。很快,他把数学练成了强项。

文化传承 诗魂是国魂

1997年即将卸任校长之际,杨叔子开始要求他指导的博士生必须会背《老子》和《论语》前7篇,不选不背,就不接受论文答辩。这一点,至今依然是他的铁律。“科学人文,不同而和。”杨叔子反复向记者强调,“基因会遗传,文化要传承。一个民族,没有现代科技,就会落后,一打就垮;没有民族文化,就会异化,不打自垮。”

在人文文化中,诗词是中华民族文学皇冠上的钻石,“知否诗魂是国魂”,“国魂凝处是诗魂”。上世纪90年代末,在杨叔子大力支持下,学校的瑜珈诗社首创理工科大学的中华诗词创作班。他经常引用美国大诗人惠特曼的话与学生共勉:“一个民族的最高凭证,就是它产生的诗歌。”

针对大学生还要去补学幼儿园就应该学会的做人规范这一现象,杨叔子又提出让中华诗词走进中小学、走进幼儿园、走进千家万户。“江城武汉,到处是诗,”院士殷切希望,武汉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感受家乡的诗味:到古琴台,品“高山流水”,知音世所希;到黄鹤楼,看大江北去——虽然长江的整体趋势是向东入海,但武汉这一段不是“大江东去”,而是自南向北。江水流向东,有回流,有曲折,有漩涡,有泥沙俱下,但“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”。这里既有人生观,也有历史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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